晏季詫異地看過去:“何事?
”
“幫我打打下手。
”雲妙音理直氣壯地道。
晏季頓時雙眼一眯:“你讓本王給你打下手?
”
雲妙音當即挑眉:“怎麼?
王爺不是說我就是你的正事?
那你給我打打下手,有什麼過分的嗎?
”
晏季:……所以,她理解的正事就是這個意思?
雲妙音才不管他惱怒的眼神,因為這會,她比誰都生氣!
所以,她當即拿過一個東西遞了過去:“王爺,麻煩幫我剪一下。
”
晏季看着她不動。
讓他給别人打下手,那是從他生下來就沒有過的事!
“呵,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。
”雲妙音見狀,當即翻了個白眼。
晏季:……
“不幫忙拉倒。
”雲妙音說着,便将手收了回來。
反正,她已經将心裡最想說的話發洩了出來。
若不是他整天有事沒事逗自己,她能分不清真話假話,分不清玩笑還是真情?
所以,一切都怪他!
管他剛剛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,她這會心裡不爽,就要先虐了他再說!
然而,手裡的東西還未放下,卻被晏季一把搶了過去,并且拿起了剪子:“剪成多大?
”
雲妙音不由愣愣地看着晏季。
不是吧?
他一個王爺,真的肯給自己打下手?
“說不說?
不說我随便剪了。
”晏季面色不愉,說着,便要剪過去。
“等下。
”雲妙音吓得趕緊抓住他的手。
這種材質在古代來說絕對是寶貝,要是被他剪廢了,她得心疼哭。
晏季被握住的手不由一僵。
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手上,溫熱的手心還帶着潮濕的汗珠,讓他頓時眉頭一緊。
雲妙音也察覺到什麼,頓時觸電般地将手收回,輕咳了一聲,極其不自然道:“那個,剪成指甲大小,别剪壞了。
”
晏季的嘴角一揚,接着,低頭剪了起來。
雲妙音不由偷偷深呼了一口氣,怎麼總覺得,她又被反将了一軍呢?
不過,眼見晏季已經認真地行動了起來,她也趕緊摒除雜念,認真地做了起來。
而不知不覺間,兩個人竟是配合地無比默契,沒用多久,便将整套輸液器材制作完畢。
雲妙音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大作,簡直興奮到極點。
從今以後,她就可以用這個東西救更多的人了!
隻不過,紅潇卻依然沒有回來,雲妙音想了想,幹脆道:“王爺,你陪我再去挑點材料呗,反正紅潇還沒回,我想再研究點其他東西。
”
晏季眉頭微蹙,本不是很情願。
但擡頭看她時,卻見她眼裡那抹熟悉的亮光閃現。
那是隻有對自己熱愛的事情才會出現的色彩。
想到此,晏季終是點點頭:“好,跟我來。
”
雲妙音頓時喜笑顔開,乖乖地跟在他身後,又走進了旁邊的材料間。
而這會兒,紅潇早已根據線索,找到了那叛徒。
隻是,這叛徒極為狡猾,二人一路鬥智鬥勇,交手幾次,暗器也用了無數,終于,在一條死胡同中,紅潇将他死死堵住。
“呵,斷無崖,這次我看你還往哪跑!
”紅潇擦了擦額角的汗,對着他冷冷說道。
斷無崖此刻也是氣喘籲籲,并且,由于她的暗器在紅潇之下,所以,這會身上已然有許多傷口,因此,他的臉色有些蒼白,在昏黃的夕陽下,顯得尤為恐怖。
尤其,再配上他殘忍的笑容,以及冷酷至極的眼眸。
身後是死路,身前是自己打不過的人,兩旁,高高的石牆,也讓他無處可逃,此刻,他已經是窮途末路。
隻是,他的眼珠一轉,卻是忽然道:“呦,沒想到,你還認得我,我怎麼聽說自從你父母血洗無影門後,你就忘了所有人呢?
”
“你說什麼?
”紅潇的臉色徒然一變,腦中不知為何,忽然湧現一片血色。
然而,她再想看清時,那血色卻又似霧氣一般,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模糊。
眼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,斷無崖心裡一喜,繼續說道:“原來你真的忘了?
我們聯合起來想要奪門主之位,你父母誓死抵抗,最後慘死在我們刀下,那血流了一片,把你整個身子都泡在了裡面。
”
紅潇的頭倏地一痛,明明對方說的是她本應該根本不存在的記憶,可卻随着他的描述,讓她的腦中似乎擁有了畫面一樣。
怎麼會這樣?
他說的不可能是對的呀!
她父母的确雙亡,不過,不是因為與她一起出了意外嗎,所以,她才缺失了部分記憶。
想到此,她立刻搖頭道:“你别胡說了,不可能!
”
“不可能?
”斷無崖卻忽然大笑道,“哈哈,那隻是因為你受刺激太嚴重,你那個情郎嶽寒幫你洗去了記憶而已。
”
“情郎?
”紅潇蹙起眉,隻覺好笑至極,“嶽寒和無影門不過是合作關系,他怎會是我的情郎?
”
“合作關系?
哈哈哈哈,可憐的嶽寒,真的是用情至深啊,我還以為他至少給你保留了他的記憶,沒想到……啧啧,原來最可憐的竟然是他。
”斷無崖卻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,捂着傷口更大聲地笑了起來。
紅潇的心裡忽然狠狠一揪。
以往,每次見到嶽寒,她都要跑掉,原因是因為那個家夥總說對她一見鐘情,讓她同意嫁給他。
所以,她對嶽寒是十分嫌棄的,可是今日,為何聽到他可憐,心裡卻這麼痛?
而瞧着眼前斷無崖的樣子,雖然一直在笑,卻不像是在故意說笑,反而,更像是一種笃定?
一陣陣的頭痛襲來,有些淩亂的畫面翩然而至,隻是卻依然看不清,心也一陣陣地抽痛,讓她忍不住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斷無崖雙眼一眯,眼見時機已經成熟,當即摸出手中短刀,直接沖向她,朝她刺了過去。
紅潇一驚,立即閃身避開,隻是,完全失了先機的她根本躲閃不及。
“噗嗤”一聲,那柄短刀,便直接沒入她的胸口。
疼痛,這次就像落了實處一樣,在心中蔓延,卻讓紅潇忽然清醒了許多,
她當即掙紮着,對着斷無崖逃離的背影,按下了袖口中藏着的毒箭。